北京101中學校長郭涵:真正的教育家很難“被打造”
來源:好上學 ??時間:2023-07-23
高考是一個是一場千軍萬馬過獨木橋的戰(zhàn)役。面對高考,考生總是有很多困惑,什么時候開始報名?高考體檢對報考專業(yè)有什么影響?什么時候填報志愿?怎么填報志愿?等等,為了幫助考生解惑,好上學整理了北京101中學校長郭涵:真正的教育家很難“被打造”相關(guān)信息,供考生參考,一起來看一下吧
北京101中學校長郭涵:真正的教育家很難“被打造” 培養(yǎng)當代教育家,呼喚教育家辦學,成了我們這個時代最美的教育理想之一。這讓人們想起歷史上的教育家。比如,陶行知、葉圣陶、蘇霍姆林斯基;當代的,至少有霍懋征、斯霞等。 細細想來,這些在今天看來堪稱大師、教育家的人們,他們至少有兩大特征很容易引發(fā)我們思考: 一是他們當年所專注、所鐘情的是“立業(yè)”,立教育之大業(yè),他們沒有想到“成家”,成為今天我們所說的教育家、教育大家。 他們一生遠離功利,“捧著一顆心來,不帶半根草去”;他們用自己的一顆赤子之心辦教育,腳踏實地、默默無聞、精耕細作,做了他們自己認為值得做的事情,僅此而已。至于我們今天尊奉他們?yōu)榻逃?,那是我們的事,與他們當年的追求無關(guān)。 二是當時社會并沒有刻意打造、培養(yǎng)他們“成家”。比如,蘇霍姆林斯基,他從年輕時起至去世前(1970年),一直擔任他家鄉(xiāng)所在地的一所農(nóng)村完全中學——帕夫雷什中學的校長。直到他去世的前一年(1969年),才被授予前烏克蘭社會主義加盟共和國“功勛教師”稱號。 中國教育家陶行知先后創(chuàng)辦曉莊學校、生活教育社等,成就斐然。雖然郭沫若曾將其與孔子并列:“二千年前孔仲尼,二千年后陶行知”,但是,他生前并沒有獲得任何關(guān)于教育家之類的頭銜。 當代教育家霍懋征老師曾受到周恩來的接見,斯霞老師,早在1963年,新華社就播發(fā)通訊《斯霞和孩子》,向國內(nèi)外介紹了她的感人事跡。但是,他們當時沒有獲得關(guān)于教育家的殊榮。 我說這一些什么意思呢?既不是對今天培養(yǎng)教育家的“反動”,也不是說今天我們這個社會缺少真正的教育家。而是想說,教育家的成長與培養(yǎng)需要理性與穩(wěn)健,需要多一點自然成長的因子,少一點人工培育的痕跡。 “自然生長”與“人工培育”有啥本質(zhì)區(qū)別 “自然生長”與“人工培育”,由于所接受的土壤和光照不同,可能會產(chǎn)生異質(zhì)化傾向。 歷史上的教育家,猶如一棵大樹,他在自然環(huán)境中櫛風沐雨、自然成長,最終長得根深葉茂,沒有揠苗助長所帶來的脆弱與膚淺。他們常常用生命的全部智慧做教育。他們心無旁騖、全神貫注、沉浸其中、樂此不疲。我們用這些極富正能量的詞匯褒獎他們,絲毫不顯得虛偽和過分。這些,才是自然成長為教育家的必備條件。 據(jù)此,我很認同獲得“全美最佳教師”稱號的美國教師雷夫·艾斯奎斯,他把教育視為宗教,把他的56號教室當作教堂,以對教育近乎瘋狂的熱愛,成就了他自己的事業(yè),感動了整個美國。 在今天,我們看到,無論是教育家也好,名師名校長也罷,他們生長的環(huán)境有了根本性變化,人工降雨、人力澆灌的力度空前加大,人工雕塑的痕跡日趨濃烈。這或許無可厚非。因為,畢竟時代發(fā)生巨變,時至今日,一味要求教育家自然成長,顯然不切實際。更何況,我們久違了真正的教育家,我們對教育成功的期盼如饑似渴,甚至急不可耐。 但是,如果人工培育過度,甚至揠苗助長,那么,因此而導致的異質(zhì)化傾向便無可避免。也許我們今天無法論證,但可以設想,未來的某一天,也許教育家如雨后春筍,但宏觀教育現(xiàn)狀的改善或改變,不一定與此成正比。 于是,我們有理由認為,名師名校長或許可以打造,但真正的教育家很難。除非我們削減教育家的臺階,稀釋教育家的內(nèi)涵。 我們捫心自問:今日社會,有多少人懷著宗教般的敬仰去做教育?又有多少人懷著一顆赤子之心做教育?舍此,期盼真正的教育家,恐怕很奢侈。 讓教育家的成長趨于理性 如果教育家可以培養(yǎng),那么,社會要為教育家成長提供安靜寬松的政治、輿論和學術(shù)環(huán)境,讓教育家的成長趨于理性。 一方面,環(huán)境越熱烈喧鬧,越易催生辦學者浮躁、浮華心態(tài)。啟動大會的隆重,頒獎大會的熱烈,直讓人熱血沸騰。它可以*人快速跑步進入教育家行列,也可以鼓舞人乘各種便捷的交通工具進入,進而造成教育家的速成,造成教育家隊伍的龐大。不是嗎? 眼下已經(jīng)有人喊出也許是天派、也許是地派的“教育家從這里起步”了。這仿佛讓人覺得,某地教育家已然成“派”。既為“派”,那就是一支頗有派頭并“起步”的隊伍了。 諸如此類自言自語,司空見慣,見怪不怪。反正大家都是寫文章、作報告,是進行單向度的信息輸出,而不是辯論場上的雙向交鋒。細想起來,煞是幽默。 另一方面,環(huán)境越嚴肅苛求,越制約人的成長與發(fā)展。比如,對所謂被培養(yǎng)對象的名目繁多的年度、中期和終期考核,向有關(guān)部門上交“工作總結(jié)”、“研修心得”,甚至還要寫“專著”。如此等等,不一而足。這和久遭詬病的高校教授按規(guī)定完成論文數(shù)量、按規(guī)定完成科研課題如出一轍。 我們很難設想,一位在中學一線承擔繁忙繁重教學或管理工作的被培養(yǎng)“對象”,他要額外完成這些“光榮任務”,其生命該是怎樣的不能承受之重?若是,怎能從容走出名副其實的教育家? 其實,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便是,人為考核指標越繁瑣,越易禁錮人的自由思想,加重其精神負擔,也就越容易產(chǎn)生“副學術(shù)成果”和“副辦學成果”。 單就專著而言,應是長時間乃至終生“專注”教育,方可產(chǎn)生專著。它是水到渠成,瓜熟蒂落;十月懷胎,一朝分娩。逼出專著,為專著而“專注”,此專著,只姓“副”,不姓“正”。 尤其令人遺憾的是,此類“培養(yǎng)”的“顯著效果”,一直都以媒體正面報道、領導者堂而皇之的講話或報告公之于世。大家都在自說自話,任意地說、旁若無人地說、無人批評、無人反對、無人澄清。至于“被培養(yǎng)”者,他們所經(jīng)歷的種種煩惱和無奈,他們切身感受到的種種弊端,更是不便說、不能說的。否則,有對不起栽培之嫌。 如此看來,“被培養(yǎng)”的教育家和“自然生長”的教育家的異質(zhì)化傾向的產(chǎn)生,也就可以理解了。 有時想,老子“不尚賢”的主張,我們也不能簡單斥之為“小農(nóng)思想”。是的,它與今天的競爭格局、與“樹典型”“學模范”思潮幾乎背道而馳。但一個內(nèi)心有遠大教育追求、視教育為宗教的人,又何必“尚賢”? 他可以埋頭于自己的事業(yè),他的內(nèi)心寧靜而平和,他可以憑借做教育的內(nèi)驅(qū)力,善為教育、甘為教育、靜為教育,他的生命之樹將是常青的。歷史上自然生長的教育家概莫如是。 變“我要做教育家”為“我要做教育” 辦學者的靈魂深處如果變“我要做教育家”為“我要做教育”,那或許是另一番美好天地。 這一字之差,體現(xiàn)的是兩種追求和心境。前者,具有鮮明的功利色彩,常會導致非理性者精神的狂躁、狂奔而不能趨于寧靜;后者,具有鮮明的事業(yè)向往。事業(yè)向往常會使人的精神沉醉其中,讓人的靈魂趨于專注、從容和淡定。 作為一線校長,如果一心朝教育家目標而去,則勢必會滋生很多功利性追求。他要去主動尋求轟動效應,他要去主動尋求媒體的華麗包裝,他要去主動追求教育的短平快。這時候,那些“副學術(shù)成果”、“副辦學成果”的應運而生也就不足為怪了。所謂“副”者,虛實并存、甚至欺世盜名之謂也。其最終結(jié)果,很可能把教育辦成了“政治”,甚至把教育辦成了名利場。 一所學校,如果成了辦學者的名利場,那不僅是辦學者的悲哀,更是社會的悲劇。這樣的學校,可以出“名人”,但是,很難誕生真正的教育家。 倡導用教育家理念辦學 社會輿論如果變“教育家辦學”為“用教育家理念辦學”,那或許是另一道亮麗風景。 今天的教育,與其說缺少教育家,不如說缺少用教育家理念辦學的優(yōu)秀校長。什么是教育家理念?其實就是符合教育規(guī)律、切合教育本質(zhì)的理念。而這些理念,今天的校長,誰都可以娓娓道來。 但大家都清楚,今日媒體化信息化時代,是誕生和包裝(借古人之言進行現(xiàn)代漢語包裝)名校長辦學名言和“名理念”的時代,是催生轟動一時的名校長辦學成果的時代。這令人眼花繚亂的名言、名理念、名成果,光鮮、生動、極富時代氣息和穿透力。 我們時常被某些辦學名言、名理念和名成果所感動,內(nèi)心油然生出“說得真好”的感慨。但是,這一切,隨著時間的流逝,又常常歸于沉寂。最令人吃驚的是,當我們進一步走近時,聽到的、看到的,卻是另一番情景。 于是,我們的教育便一次次陷入困境,一次次試圖突圍。一次次突圍,一次次難以“出界”。 這一切,同樣在啟示我們:社會輿論需要理性,需要穩(wěn)健。我們可以呼喚教育家辦學,但是,我們更需要呼喚更多的有識之士用教育家的理念辦學。我們要呼喚教育家的理性成長、緩慢成長和真實成長。當然,我們更要呼喚教育家的自然成長。 或者,我們不去倡導教育家辦學,而是倡導用教育家理念辦學,將如何?然后,再有一點耐心,讓后世去認定那些用教育家理念辦學,且辦學成果豐碩、人格高尚者為教育家,又將如何? 北京一零一中地處海淀,是我們的幸運。因為,這里有今日中國不可多得的相對寬松的辦學環(huán)境。但是,一零一中是否誕生教育家,我們從不心存奢望,盡管,幾十年來各級*以及社會對它寄予厚望、給以莫大支持。我們追求的是理性辦學,按教育規(guī)律辦學,用教育家的理念辦學。這,同樣成就了今天的一零一。編輯推薦
北京101中學校長郭涵:真正的教育家很難“被打造” 培養(yǎng)當代教育家,呼喚教育家辦學,成了我們這個時代最美的教育理想之一。這讓人們想起歷史上的教育家。比如,陶行知、葉圣陶、蘇霍姆林斯基;當代的,至少有霍懋征、斯霞等。 細細想來,這些在今天看來堪稱大師、教育家的人們,他們至少有兩大特征很容易引發(fā)我們思考: 一是他們當年所專注、所鐘情的是“立業(yè)”,立教育之大業(yè),他們沒有想到“成家”,成為今天我們所說的教育家、教育大家。 他們一生遠離功利,“捧著一顆心來,不帶半根草去”;他們用自己的一顆赤子之心辦教育,腳踏實地、默默無聞、精耕細作,做了他們自己認為值得做的事情,僅此而已。至于我們今天尊奉他們?yōu)榻逃?,那是我們的事,與他們當年的追求無關(guān)。 二是當時社會并沒有刻意打造、培養(yǎng)他們“成家”。比如,蘇霍姆林斯基,他從年輕時起至去世前(1970年),一直擔任他家鄉(xiāng)所在地的一所農(nóng)村完全中學——帕夫雷什中學的校長。直到他去世的前一年(1969年),才被授予前烏克蘭社會主義加盟共和國“功勛教師”稱號。 中國教育家陶行知先后創(chuàng)辦曉莊學校、生活教育社等,成就斐然。雖然郭沫若曾將其與孔子并列:“二千年前孔仲尼,二千年后陶行知”,但是,他生前并沒有獲得任何關(guān)于教育家之類的頭銜。 當代教育家霍懋征老師曾受到周恩來的接見,斯霞老師,早在1963年,新華社就播發(fā)通訊《斯霞和孩子》,向國內(nèi)外介紹了她的感人事跡。但是,他們當時沒有獲得關(guān)于教育家的殊榮。 我說這一些什么意思呢?既不是對今天培養(yǎng)教育家的“反動”,也不是說今天我們這個社會缺少真正的教育家。而是想說,教育家的成長與培養(yǎng)需要理性與穩(wěn)健,需要多一點自然成長的因子,少一點人工培育的痕跡。 “自然生長”與“人工培育”有啥本質(zhì)區(qū)別 “自然生長”與“人工培育”,由于所接受的土壤和光照不同,可能會產(chǎn)生異質(zhì)化傾向。 歷史上的教育家,猶如一棵大樹,他在自然環(huán)境中櫛風沐雨、自然成長,最終長得根深葉茂,沒有揠苗助長所帶來的脆弱與膚淺。他們常常用生命的全部智慧做教育。他們心無旁騖、全神貫注、沉浸其中、樂此不疲。我們用這些極富正能量的詞匯褒獎他們,絲毫不顯得虛偽和過分。這些,才是自然成長為教育家的必備條件。 據(jù)此,我很認同獲得“全美最佳教師”稱號的美國教師雷夫·艾斯奎斯,他把教育視為宗教,把他的56號教室當作教堂,以對教育近乎瘋狂的熱愛,成就了他自己的事業(yè),感動了整個美國。 在今天,我們看到,無論是教育家也好,名師名校長也罷,他們生長的環(huán)境有了根本性變化,人工降雨、人力澆灌的力度空前加大,人工雕塑的痕跡日趨濃烈。這或許無可厚非。因為,畢竟時代發(fā)生巨變,時至今日,一味要求教育家自然成長,顯然不切實際。更何況,我們久違了真正的教育家,我們對教育成功的期盼如饑似渴,甚至急不可耐。 但是,如果人工培育過度,甚至揠苗助長,那么,因此而導致的異質(zhì)化傾向便無可避免。也許我們今天無法論證,但可以設想,未來的某一天,也許教育家如雨后春筍,但宏觀教育現(xiàn)狀的改善或改變,不一定與此成正比。 于是,我們有理由認為,名師名校長或許可以打造,但真正的教育家很難。除非我們削減教育家的臺階,稀釋教育家的內(nèi)涵。 我們捫心自問:今日社會,有多少人懷著宗教般的敬仰去做教育?又有多少人懷著一顆赤子之心做教育?舍此,期盼真正的教育家,恐怕很奢侈。 讓教育家的成長趨于理性 如果教育家可以培養(yǎng),那么,社會要為教育家成長提供安靜寬松的政治、輿論和學術(shù)環(huán)境,讓教育家的成長趨于理性。 一方面,環(huán)境越熱烈喧鬧,越易催生辦學者浮躁、浮華心態(tài)。啟動大會的隆重,頒獎大會的熱烈,直讓人熱血沸騰。它可以*人快速跑步進入教育家行列,也可以鼓舞人乘各種便捷的交通工具進入,進而造成教育家的速成,造成教育家隊伍的龐大。不是嗎? 眼下已經(jīng)有人喊出也許是天派、也許是地派的“教育家從這里起步”了。這仿佛讓人覺得,某地教育家已然成“派”。既為“派”,那就是一支頗有派頭并“起步”的隊伍了。 諸如此類自言自語,司空見慣,見怪不怪。反正大家都是寫文章、作報告,是進行單向度的信息輸出,而不是辯論場上的雙向交鋒。細想起來,煞是幽默。 另一方面,環(huán)境越嚴肅苛求,越制約人的成長與發(fā)展。比如,對所謂被培養(yǎng)對象的名目繁多的年度、中期和終期考核,向有關(guān)部門上交“工作總結(jié)”、“研修心得”,甚至還要寫“專著”。如此等等,不一而足。這和久遭詬病的高校教授按規(guī)定完成論文數(shù)量、按規(guī)定完成科研課題如出一轍。 我們很難設想,一位在中學一線承擔繁忙繁重教學或管理工作的被培養(yǎng)“對象”,他要額外完成這些“光榮任務”,其生命該是怎樣的不能承受之重?若是,怎能從容走出名副其實的教育家? 其實,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便是,人為考核指標越繁瑣,越易禁錮人的自由思想,加重其精神負擔,也就越容易產(chǎn)生“副學術(shù)成果”和“副辦學成果”。 單就專著而言,應是長時間乃至終生“專注”教育,方可產(chǎn)生專著。它是水到渠成,瓜熟蒂落;十月懷胎,一朝分娩。逼出專著,為專著而“專注”,此專著,只姓“副”,不姓“正”。 尤其令人遺憾的是,此類“培養(yǎng)”的“顯著效果”,一直都以媒體正面報道、領導者堂而皇之的講話或報告公之于世。大家都在自說自話,任意地說、旁若無人地說、無人批評、無人反對、無人澄清。至于“被培養(yǎng)”者,他們所經(jīng)歷的種種煩惱和無奈,他們切身感受到的種種弊端,更是不便說、不能說的。否則,有對不起栽培之嫌。 如此看來,“被培養(yǎng)”的教育家和“自然生長”的教育家的異質(zhì)化傾向的產(chǎn)生,也就可以理解了。 有時想,老子“不尚賢”的主張,我們也不能簡單斥之為“小農(nóng)思想”。是的,它與今天的競爭格局、與“樹典型”“學模范”思潮幾乎背道而馳。但一個內(nèi)心有遠大教育追求、視教育為宗教的人,又何必“尚賢”? 他可以埋頭于自己的事業(yè),他的內(nèi)心寧靜而平和,他可以憑借做教育的內(nèi)驅(qū)力,善為教育、甘為教育、靜為教育,他的生命之樹將是常青的。歷史上自然生長的教育家概莫如是。 變“我要做教育家”為“我要做教育” 辦學者的靈魂深處如果變“我要做教育家”為“我要做教育”,那或許是另一番美好天地。 這一字之差,體現(xiàn)的是兩種追求和心境。前者,具有鮮明的功利色彩,常會導致非理性者精神的狂躁、狂奔而不能趨于寧靜;后者,具有鮮明的事業(yè)向往。事業(yè)向往常會使人的精神沉醉其中,讓人的靈魂趨于專注、從容和淡定。 作為一線校長,如果一心朝教育家目標而去,則勢必會滋生很多功利性追求。他要去主動尋求轟動效應,他要去主動尋求媒體的華麗包裝,他要去主動追求教育的短平快。這時候,那些“副學術(shù)成果”、“副辦學成果”的應運而生也就不足為怪了。所謂“副”者,虛實并存、甚至欺世盜名之謂也。其最終結(jié)果,很可能把教育辦成了“政治”,甚至把教育辦成了名利場。 一所學校,如果成了辦學者的名利場,那不僅是辦學者的悲哀,更是社會的悲劇。這樣的學校,可以出“名人”,但是,很難誕生真正的教育家。 倡導用教育家理念辦學 社會輿論如果變“教育家辦學”為“用教育家理念辦學”,那或許是另一道亮麗風景。 今天的教育,與其說缺少教育家,不如說缺少用教育家理念辦學的優(yōu)秀校長。什么是教育家理念?其實就是符合教育規(guī)律、切合教育本質(zhì)的理念。而這些理念,今天的校長,誰都可以娓娓道來。 但大家都清楚,今日媒體化信息化時代,是誕生和包裝(借古人之言進行現(xiàn)代漢語包裝)名校長辦學名言和“名理念”的時代,是催生轟動一時的名校長辦學成果的時代。這令人眼花繚亂的名言、名理念、名成果,光鮮、生動、極富時代氣息和穿透力。 我們時常被某些辦學名言、名理念和名成果所感動,內(nèi)心油然生出“說得真好”的感慨。但是,這一切,隨著時間的流逝,又常常歸于沉寂。最令人吃驚的是,當我們進一步走近時,聽到的、看到的,卻是另一番情景。 于是,我們的教育便一次次陷入困境,一次次試圖突圍。一次次突圍,一次次難以“出界”。 這一切,同樣在啟示我們:社會輿論需要理性,需要穩(wěn)健。我們可以呼喚教育家辦學,但是,我們更需要呼喚更多的有識之士用教育家的理念辦學。我們要呼喚教育家的理性成長、緩慢成長和真實成長。當然,我們更要呼喚教育家的自然成長。 或者,我們不去倡導教育家辦學,而是倡導用教育家理念辦學,將如何?然后,再有一點耐心,讓后世去認定那些用教育家理念辦學,且辦學成果豐碩、人格高尚者為教育家,又將如何? 北京一零一中地處海淀,是我們的幸運。因為,這里有今日中國不可多得的相對寬松的辦學環(huán)境。但是,一零一中是否誕生教育家,我們從不心存奢望,盡管,幾十年來各級*以及社會對它寄予厚望、給以莫大支持。我們追求的是理性辦學,按教育規(guī)律辦學,用教育家的理念辦學。這,同樣成就了今天的一零一。